野草莓(1957)

SmultronställetUP:2021-09-24

《野草莓》(Smultronstället),1957年瑞典黑白电影。导演和编剧都是英格玛·伯格曼,由维克多·斯约史特洛姆(英语:Victor Sjöström)和碧比·安德森(英语:Bibi Andersson)主演。为伯格曼的代表作之一。

野草莓

评分:8.8 导演:英格玛·伯格曼 编剧:英格玛·伯格曼
主演:维克多·斯约斯特洛姆 / 毕比·安德松 / 英格丽·图林 / 古纳尔·布约恩施特兰德 / 尤兰·辛达尔 / 福尔谢·松德奎斯特 / 比约恩·比耶尔文斯塔姆 / 纳伊玛·维夫斯特兰德 / 古内尔·布罗斯特勒姆 / 耶特鲁德·弗里德 / 西夫·鲁德 / 古纳尔·舍贝格 / 马克斯·冯·叙多夫 / 奥克·弗里德尔 / 云韦·诺德瓦尔 / 佩尔·舍斯特兰德 / 尤·佩特雷 / 古内尔·林德布洛姆 / 毛德·汉松 / 安-玛丽·维曼 / 埃娃·努雷 / 莱娜·贝格曼 / 莫妮卡·埃林 / 耶兰·隆德奎斯特 / 约瑟
类型:剧情 / 爱情 / 家庭
片长:91分钟地区:瑞典
语言:瑞典语 / 拉丁语
影片别名:Wild Strawberries
上映:1957-12-26(瑞典)
IMDb:tt0050986

剧情

整个故事发生在24小时内,主要情节是伊萨克对往事的回忆和幻想的梦境。

伊萨克现年79岁,他已从医50年,正准备在儿媳的陪伴下返回母校接受颁发给他的荣誉学位。在路上伊萨克顺道重游旧地,不断回忆起往事。

他年青时曾经和堂妹萨拉有过一段美好的初恋,却因自己性格冷酷孤僻,以致萨拉被他的兄弟夺走。如今他坐在草坪上,萨拉白衣飘飘的美丽模样浮现在他面前。

他与生俱来的冷漠理智,注定了婚姻的失败——他的妻子因无法忍受冰冷的婚姻而寻求外遇。如此冷漠的家庭气氛和遗传因素,使得他的儿子不愿生小孩,导致儿子和儿媳的关系也不好。

最后他获得了母校的荣誉学位,然而他仍然沉浸在对往事沉重的自省中。对于这样一位生命将尽的老人,这仿佛是一次心灵救赎之旅。

角色

  • 维克多·斯约斯特洛姆 Victor Sjstrm....伊萨克/Isak Borg/医学老教授
  • 毕比·安德森 Bibi Andersson....萨拉/Sara/伊萨克的堂妹
  • 英格里德·图林 Ingrid Thulin....Marianne Borg/伊萨克的儿媳
  • 甘纳尔·布耶恩施特兰德 Gunnar Bjrnstrand....Dr. Evald Borg
  • 奈玛·威夫斯特兰德 Naima Wifstrand....Mrs. Borg/伊萨克的母亲
  • 格特鲁德·弗里德 Gertrud Fridh....Karin Borg/伊萨克的妻子
  • 冈纳·斯约堡 Gunnar Sjberg....Sten Alman
  • 马克斯·冯·西多 Max von Sydow....Henrik kerman
  • 冈内尔·林德布洛姆 Gunnel Lindblom....Charlotta Borg
  • Jullan Kindahl....Agda

创作与主题

根据导演自己的说法,他是要拍摄一部一个人可以在现实和历史往事中不断穿插变换的作品。

表现的主题有:缺失的父亲,爱与冷漠的亲情,死亡与解脱,自责与宽容等。

奖项

  • 1958年第8届柏林国际影展金熊奖
  • 1960年金球奖最佳外语片
  • 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提名

简评

第三部伯格曼。此时的伯格曼还未将psychic violence发展为大量运用于其日后作品的视觉标志,而偏重以相对鲜明的故事结构,通过在梦与现实间的游走,初探自己日后相应的那些常见主题。本作看似记录了一场寻找与和解之旅,但深究其结构,若将影片中的梦境区分为老人可互动与不可互动两种,互动越多则越接近真正的潜意识,不难发现前者多为黑暗、恐惧与罪恶感所包裹,后者则似童话幻想般美好祥和。或许基于老人与自己的联系,伯格曼选择了让后者更多地影响并渗透进现实来促成结尾的温暖与荣耀,进而寄托自己当时在现实中的心愿,但无论是老人最后那场出现双亲却依然没有互动的梦,还是现实中至亲的离世或关系危机所带给他的孤独与冷漠,似乎又可视作伯格曼对自我救赎的质疑,某种程度上属于伯格曼“神之沉默”探索的一部分,也是重要开端。

“现实,死亡,爱,宽恕”和“闪烁在电影人物内心地貌的弧光”。是波澜不惊正常行走下的内心转变,伯格曼太自然和真实了,几处梦境、回忆和现实的缠绕结合转换得像观众也真的跌入了过去一般。凝滞的长镜头、正面特写、尽管那么多意识流成分但只有第一处梦境运用到的高饱和度黑白、对梦境叙述时间和故事时间基本等同及空间清晰转换的写实呈现,以及现在的肉驱对话过往的时空魔法,现代电影教父当之无愧。人物设定上每个人物都是伊萨克内心一部分或一段经历的外现,都通过直接对话动作呈现。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一段梦境,伊萨克窥看萨拉和西夫里边采野草莓边调情,好长一个镜头,直到西夫里说“萨拉你脸红了”……黑白片,奇妙的台词,以及家庭聚会在同个段落里的多次剪切,正面割裂每个人物、突出主体的镜头,人物对话作为现在的视角去看真的可爱得想发笑。

“这里是野草莓生长的地方”伊萨克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这一细节显示出了他对儿时的思念。在回到老房子的所有画面中,都采用了高色温光,光源是散射光,通过空气漫反射均匀光色,使的画面更具立体感和真实性,表现了伊萨克对儿时的留恋。但高光又给观众一种虚幻的感觉,仿佛说明儿童时代已经过去,只存在于伊萨克的回忆之中。而后是一个情绪式剪辑,对于伊萨克童年成长的房子的空镜头,重复,以及光从阴暗变化几次成为与现实相称的亮光,这里表现的是伊萨克的心里变化,从暗慢慢转亮,从冷漠慢慢变得对生活充满热爱,为影片主题的表达增添了色彩。这也为下面伊萨克接受三个青年做了一个铺垫,使故事情节不那么突兀。

跟塔氏的作品一样,没看之前先气短三分,做好了充分心理准备,结果大出所望。在我看来这是一部小津式的电影:不负责提出问题,只负责给出答案,自洽地,如同威尔斯在片中告诉你Rosebud是何物一般。大受震撼的不是那三段梦境,而是年华逝水的状态。肉身具有重量的在场,迟滞地,机械地……去看那三个搭车的青年,当下与未来在伊萨克这面镜中一同显影—这就是我们的写照,“绝大多数人,平静地过着绝望的生活”。五人聚餐那场戏,两个男青年为科学和宗教争吵,最后被伊萨克的诗—艺术所消解,那一刻,青春的意义一样被消解了。太他妈真实了,这就是伯格曼,鞋中的沙砾,指尖的倒刺。哪怕最终走向和解,也独属于他一人,没有人强迫我们勇敢,去直视生命的虚无,爱的无能,但我们需要这种硌脚,这种刺痛,去迎接老去。

关于爱情,关于婚姻,关于一个人的一生,也关于自己的职业。关于年老和年轻,也关于童年和老年。画面太美了,是一种文学性的美。婚姻都是这样龌龊的吗?初恋都是不得意的吗?就算是最棒的医生这个职业,也是会有人怀疑自己的信仰吗?就算用了一生奉献,得到大众认可会的荣誉,还是会患得患失,自己审判自己呀!果然,生活是自己的,与他人无关。爱人还是一生的主题。爱家人朋友同学和老师。那花去的时间,我们又怎样爱自己哪。嗯,我不太明白,好像很多事情得自己权衡,并不是那么界限,你的清楚哪些是重要的,哪些你愿意为了它付出时间,愿意去奉献。说起来还是了解自己吧!不想年老回忆自己一生的时候会想说还挺冷漠的,至少来说是温暖的吧!爸爸妈妈家人朋友会说想起来真的是个温暖的人。把想说的全说了,没有秩序。

看了不少类似的故事,似乎终于回溯至它们的“原型”上了。棺材中的自己,是对死亡的恐惧。面对没有指针的时钟,伊萨克对时间的流逝感到茫然。在滚滚雷声中,才发现这块表其实是弟弟给他的阴影。弟弟在花丛中夺走了自己的恋人,野草莓,成为人生阴影的伊始。野草莓,又是睡前孤寂时的慰藉。在暮色将至的时候,伊萨克想起童年的时光,一家人在明媚的阳光中游戏,吵吵闹闹,如此亲密温馨。他挽着萨拉的手,走在同一片花丛中。医生的首要职责,应是求得他人的宽恕。福楼拜说,“医生的温存就像手术刀的油”,即将受勋的他,用自己的冰冷将家人阻隔,陷入孤寂之中,自食自己种下的恶果。最后,伊萨克向女佣道歉、和三名年轻人告别,躺在床上,关心起备受自己冷落的儿子,拥抱了陷入痛苦的儿媳。在黑暗中,伯格曼给了他们些许的温存。

野草莓是问题的原点,也是那早已漫山的诱人的招徕与溢出。一生的节制是科层与等级的形塑,虽不当说为冷漠,但现代医学造就的板眼恐怕才是症结,所以,伯格曼笔法之下的“梦”是宗教,是精神分析,也是最本己的关怀,才与之形成性灵的对抗。梦境在平缓,好在最后还是到达了原初的暖地。无指针的钟表,始终紧张其中,不知何时迫近的终结、无时间性、早已在时间中死亡的平滑,都昭示着在这临近终点的时刻才开始得到反思的每个应予情绪溢出的、重要生命事件的缺位,那些没有涌出的激流,在公路的无端、在野状态中得到每个不同代际的提示。安梦的归途,始终是那个有野草莓的季节。

在看所有评论前谈谈自己的直观印象。这当然是一部伟大的作品,诞生于50年代,叙事手法已经非常纯熟精道。启迪作用无出其右。故事的内核其实通过一个貌似公路片讲的是人与内心和解的故事。至高的理性,代表人性的最高层面,但是也与冷漠无情同理,人之为人,终究还是应该回归到本身的社会属性,作为一个丈夫、父亲、朋友应尽之义。在这点上,中国人的传统价值观其实做的还是没有那么想不开,基本上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圣人来要求。电影真是好电影,我时隔60年来看都耿耿于怀。78岁的老人因为一场梦境从而踏上一段旅程。几段少年和青中年的穿插叙事,就是找回自己,从而在死亡之前与自己达成和解。最后并没有交代结论,大概的想法就是年轻人好好拼自己的初衷,中年人珍惜现在,老年人想明白人生而已。好电影,一个半小时,留下无数叙事的阐述空间,几同于神

《野草莓》蕴含了伯格曼电影的许多重要母题:宗教、人生的孤独与痛苦、家庭与异化的人际关系。伯格曼在电影中结构了一对麦格芬(MacGuffin):以没有指针的计时器(大钟和怀表)隐喻死亡降临,这是伊萨克陷入反思的动因;以“野草莓”象征瑞典短暂夏日的生命、爱情、青春和希望。意识流的拍摄手法揭示着伊萨克对青春年华的眷恋、对莎拉表妹的一往情深、对初恋失败的耿耿于怀、对妻子的极度冷漠、对死亡临近的无限恐惧,而笼罩在所有梦幻中的情绪氛围乃是他的自我忏悔与谴责。意识流与现实流双线并行暗合卡尔维诺《美国讲稿》之论:“死亡就是时间,是一步步变得具体的时间,是慢慢分成片段的时间,或者说是渐渐走向终结的抽象时间。”

大师级作品就是能在短短的九十一分钟流畅自然地叙述一个熔铸了生命,死亡,宗教,亲情,爱情,时间等各种命题的故事。在伯格曼的电影里,梦境和现实形成隐秘的交互叙事。故事的开头就指向了某种意义上一个人生命可以抵达的最高点:那个荣誉的加勉。在回到承载童年记忆的故乡这次短途旅行中,伊萨克在不断地与过去的自己对话,或者说是直达心灵的叩问和自省。主角在现实和梦境里回溯,逐渐撕开心里那道隐痛的裂缝,完成与生命,与自我的真正和解。导演最厉害的地方不仅在于叙事手法,而是极其自然地完成了叙述,同时电影也无比精巧,有多处对照和回扣。梦里的无指针时钟,与母亲要赠送给西布里特大儿子的无时针怀表对应,又再次与梦里初恋照顾的那个西布里特小婴儿对应。伊萨克的母亲,他,埃瓦尔德三代分别对应着冷酷,孤独和死亡…台词也极富哲理性。

主人公是梦的作者、叙述对象、唯一观者的三位一体,梦境得以以叙事化又保留其混杂的无意识特性的方式呈现,是借助旅途中遇到的两对指代主人公的少年、中年的人物,以及各种准确克制的象征完成的,包括野草莓;如果野草莓(被忽视的美好之地)可以喻为人的某个意识层,那么电影确实找到某种路径进入了。而婚姻和子女开始被影片中的知识分子女性排斥,反观作为仆人的女性想感受来自主人公的温暖却因维护尊严拒绝直呼对方名字,甚至可以看出些许女性主义中的阶级差异表达。尽管如此,最后老人依然在看到自己的父母和谐的画面安心了,是伯格曼电影中稍有光明的结局了。

对于电影,我依然知之甚少。喜欢那四个满含象征意味的梦境,强烈的日光,惨白的墙壁,荒芜封闭的街头,没有指针的时钟,钟下挂着的双眼,其中一只还破损了,面目模糊的男人,死得那么容易,像只软体动物流出一地的汁水,黑马黑车,教堂钟声,翻倒的棺材里是另一个自己,紧紧抓住我不放手。车上的三排人,老中青。划过车玻璃的雨滴映在儿媳脸上如泪珠。授勋与定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被要求测试,显微镜中只有自己的眼睛,是你老眼昏花,还是眼中只有自我?认不出医生的誓言,是老来健忘,还是从未读懂它的含义?那个被你诊断死亡的患者,分明发出了和你那偷情妻子一模一样的笑声。或许正如萨拉在第三个梦境中所说,你懂得很多,但并非无所不知,于是,你将戴上你新得的徽章,迎接你应得的审判,那审判名为孤独。

获得奖项

  • 第32届奥斯卡金像奖
    第32届奥斯卡金像奖
    提名:最佳原创剧本
  • 第17届金球奖
    第17届金球奖
    获奖:Best Foreign Film
  • 第36届日本电影旬报奖
    第36届日本电影旬报奖
    获奖:Kinema Junpo Award —— Best Foreign Language Film
  • 第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
    第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
    获奖:金熊奖-最佳影片 / 费比西奖
  • 第19届威尼斯电影节
    第19届威尼斯电影节
    获奖:帕西内蒂奖-平行单元
  • 第12届英国电影学院奖
    第12届英国电影学院奖
    提名:BAFTA Film Award —— Best Film from any Source / BAFTA Film Award —— Best Foreign Actor
  • 第1届马塔布拉塔国际电影节
    第1届马塔布拉塔国际电影节
    获奖:Best Film —— International Competition / Best Actor / Critics Grand Prize —— Best Actor / Critics Grand Prize —— Best Actress / Critics Grand Prize —— Best Cinematograp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