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碎片(2020)

剧情

住在波士顿的年轻情侣玛莎（Martha）和尚恩（Sean）正翘首盼望首个孩子的诞生。玛莎的有钱母亲伊莉莎白（Elizabeth）给他们买了辆小客车，而尚恩一直对丈母娘颇有怨言。

玛莎选择在家分娩，但原来的助产士芭芭拉（Barbara）有事来不了，找了另名助产士伊娃（Eva）替代。玛莎在宫缩时感到恶心和疼痛，开到十指时，伊娃发现婴儿心跳已降到危险的低水平。尚恩问是否能持续，伊娃回答可以叫救护车。玛莎不久诞下女婴，伊娃接着察觉婴儿脸色发紫，尽管尝试挽救，但还是无力回天。

一个月后，玛莎和尚恩与验尸官见面，后者急于找出死因，而前者不太情愿讨论此事。他们得知死因尚未确定，只能肯定婴儿是处在低氧环境。尚恩情绪激动地离开，决定起诉伊娃；玛莎留在现场，决定将遗体提供给医学部门。

玛莎和尚恩的关系开始产生裂缝，与母亲的关系也同样如此。伊莉莎白希望埋葬孩子，并举行葬礼。玛莎和尚恩依然沈浸在悲痛中。尚恩退回小客车、与玛莎表姐苏珊娜（Suzanne）发生性行为、在戒酒近7年后重新喝酒且吸食可卡因。苏珊娜同时是起诉伊娃的律师，告知他诉讼可能获利丰厚。

在家庭聚会上，伊莉莎白告诉玛莎得参加伊娃的审判，责怪就是因为她选择在家生产才导致外孙女的死亡，于是两母女争吵起来。接着，伊莉莎白告诉尚恩自己从未喜欢过他，给了他张大限额支票让他永远离开。尚恩决定去西雅图，玛莎送他到洛根国际机场搭乘飞机。

数月后，玛莎去伊娃的审判作证。听完证词后，法官允许她作陈词，她表明伊娃无需对死亡负责，自己也没有责怪他。玛莎回到家后发现放在冰箱里的苹果种子开始发芽。一个月后，她站在尚恩负责建造的桥上，将女儿的骨灰洒进河中。

数年后，一个小女孩爬上树摘下苹果食用。玛莎呼唤她的名字——露西安娜（Lucianna），女孩下来后两人一同走出画面。

演员

来源：Metacritic

制作

舞台剧

蒙德鲁措·科尔内利和卡塔·韦伯（英语：Kata Wéber）两夫妻共同创作《女人碎片》舞台剧，灵感来自韦伯流产。两人原先不想谈论此事或走出伤痛，但科尔内利读到韦伯笔记本上写了名女性和母亲争论失去孩子的场景时，觉得这值得探索。韦伯创作这幕时已命名为《女人碎片》，科尔内利鼓励她将其发展成「家庭剧」后成为此剧作家。剧本完成后在波兰华沙的多样剧场（英语：TR Warszawa）首映。舞台剧角色有玛雅（Maja，玛莎波兰语）、她年迈的母亲和挪威丈夫，共有分娩和之后的家宴两幕。菲利普·皮奥特罗维奇（Filip Piotrowicz）在百老汇世界（英语：BroadwayWorld）写道这几幕在实时和真实道具（包括烤箱真的在煮食）下表演，感觉既像电影又像经典戏剧形式。分娩一幕有使用多媒体器材，舞台上的演出用漫游式摄像机录制，并在剧院屏幕直播，其他屏幕则显示胎儿的超声波扫描。

筹备与主题

《女人碎片》电影版于2019年10月进入制片程序，由科尔内利执导，韦伯编剧。影片改编自他们的舞台剧和虚构化匈牙利接生员安尼斯·盖雷布（英语：Ágnes Geréb）的诉讼案。韦伯创作电影时咨询了精神科医师和其他失去孩子的女性。科尔内利选择将影片的背景设在波士顿，他认为这座城市有着具历史意义的爱尔兰天主教文化，对原作中保守的波兰社会是不错的转化。这是他首部英语作品。韦伯将剧本曾交给匈牙利国际电影基金会，但毫无收获，之后落在亚伦·瑞德（英语：Aaron Ryder）手上，他读完后展示给制片人阿什利·李文森 （Ashley Levinson）和凯文·图伦（Kevin Turen），两人于是接手。马丁·斯科塞斯和萨姆·莱文森（英语：Sam Levinson）等人是影片的执行制片人。斯科塞斯透过作曲家霍华德·肖在上映前观看影片，并在电影完成后提供协助，从而希望帮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科尔内利和韦伯冲销量。曾出演斯科塞斯电影《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艾伦·鲍丝汀讲道他「注意到（有关《女人碎片》）的东西是（她）未曾注意到的，（因此）你能感受到他对电影制作艺术的鉴赏力极为出众。」

《福布斯》的里皮·罗伊（Lipi Roy）医生认为电影在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期间上映符合它探讨的创伤主题。科尔内利和凡妮莎·寇比评论电影中的丧失可以跟疫情中失去亲人的人们对话，而韦伯以孤独和无力的相关性来谈玛莎所经历的感受。寇比称《女人碎片》「几乎是（玛莎这个）角色在学习悲痛」，同时影片探讨了两代间的创伤。罗伊表示虽然在电影中玛莎的家人都在场，但情感上却无法跟她产生连结，每个人都用不同的方式来消化丧亡。《NOW（英语：Now (newspaper)）》访问的助产士指出电影的丧恸通常都是一段建立关系的经历，但《女人碎片》却能专注于个中差异。漫画书资源（英语：Comic Book Resources）的雷纳尔多·马塔丁（Renaldo Matadeen）虽认为《女人碎片》并无探讨玛莎和尚恩共享丧亲之痛，但还是用《婚姻故事》来对照其对悲痛的探索。《NOW》的凯文·里奇（Kevin Ritchie）还注意到电影自始至终都将焦点转移在主题上，包括开头阶级的紧张局势，及结尾专注于代沟和纳粹大屠杀幸存者挥之不去的思想包袱。《纽约客》的安东尼·莱恩（英语：Anthony Lane）写道电影「等同于冬天的一系列变化」，并与很少改变的波士顿相辉映。《国际萤幕（英语：Screen International）》的李·马歇尔（Lee Marshall）同样认为寒冷的背景和「压抑的」哥德复兴式建筑有助告知电影主题。

选角

首位进剧组的是饰演尚恩的西亚·李毕福，紧随其后的是饰演玛莎的凡妮莎·寇比。寇比曾与李文森一家会面，表示想参与像《醉酒的女人（英语：A Woman Under the Influence）》一样的电影，于是山姆·李文森给她看了剧本。科尔内利是《王冠》的粉丝，在观看寇比饰演玛格丽特公主后想招其进组，认为她的演技媲美克劳迪娅·卡汀娜和凯瑟琳·德纳芙，他也正想与演艺生涯处在「除了恐惧以外的技能都储备好（……）当你成名后，你就会越来越小心」的寇比合作。尽管讨论时寇比是角色的首要候选人，但她在看剧本前，已有大牌拒绝出演此作品。她看完剧本后第二天就飞去布达佩斯与科尔内利开了两小时的会议。问起此事时，寇比回答她「就是爱这剧本……懂的人就懂」。

2019年10月电影宣布开拍时，寇比和李毕福确定为主演。寇比揣摩角色时有与失去孩子的女性交谈，同时为演出开场的分娩戏做充足准备。她从来没生过孩子，很担心不够真实，所以她首先看了生产纪录片，但觉得剪辑味太重，于是她写信给产科医生，并获其中一个医生克莱尔·梅隆（Claire Mellon）邀请去观察产房，包括允许见证婴孩出生。寇比告诉全国公共广播电台如果没有这段经历，她将无法在影片中演出。

同年12月，吉米·费尔斯（英语：Jimmie Fails）、艾伦·鲍丝汀、莫莉·帕克和埃莱扎·施莱辛格（英语：Iliza Shlesinger）加入剧组。次年1月，莎拉·斯努克（英语：Sarah Snook）和本·萨弗迪（英语：Safdie brothers）紧随其后出演电影。鲍丝汀表示加入剧组是「三赢」，因为她能与她爱的《白色上帝》导演合作、出演欣赏的剧本以及与给她留下印象的《王冠》演员寇比合作。寇比也很兴奋与鲍丝汀同台搭戏。

拍摄

主体拍摄于2019年12月3日在加拿大蒙特娄开始，次年1月晚旬杀青。

影片备受关注的是开头长达24分钟的分娩长镜头，《卫报》的阿德里安·霍顿（Adrian Horton）称其为「就是那一幕」，而《娱乐周刊》则认为是「年度最受争议的镜头」。科尔内利虽然知道韦伯想要所有细节摆在眼前，但这个一镜到底他早已计划好，所以这并非她预料之中。科尔内利以玛莎首次阵痛开始镜头，并以救护车到来结束，表示这样做是「因为（他们不）想表达确切事件」而企图让观众只看到存活的婴儿，同时制造悬念。导演科尔内利希望演员在该幕自己选择如何表演，所以没有正确演法，当中尚恩讲的冷笑话也是李毕福想出来的，同时制作组为免影响演员也不会向他们示范演出。寇比告诉《帝国》演员「有张走位的示意图，接着（他们会）自由发挥看看产生出什么。」有三名剧组工作人员参与镜头工作，包括应科尔内利要求担任摄影师的摄影指导班杰明·卢布（Benjamin Loeb）及两名吊杆操作员（英语：Boom operator (media)）。生产执导埃兰·麦卡利斯特（Elan McAllister）也被带到片场协助寇比和李毕福。卢布希望能呈现出婴儿视角般的「轻盈」质感，但手提摄影机（英语：hand-held camera）太像纪录片，所以选择用稳定器拍摄场景。他还解释流畅的环架运动让场景更易观赏，也是科尔内利为了补足可能会引起争议的题材所追求的做法。尽管卢布事先做体能训练让自己有足够力气扛着环架荷载相机录制整幕，但还是对他健康造成不良影响。

该幕用一部摄像机用了两天拍摄，一天四次，另一天两次。它是电影拍摄的首幕，用了超过30页篇幅描绘。选择一镜到底主要是因为舞台剧的同一幕和包含视频直播。卢布表示他们「想要确保这一组镜头从某些方面感觉像冗长的呼吸」。最终呈现在萤幕上是第四镜次，虽然在技术上没有第二天的准确，但科尔内利认为它更有活力。寇比很开心这场戏能用一镜到底拍摄，虽然十分吓人，但她可以整场维持相同精力。她同时表示这场戏好像在舞台演出，虽然花了很长时间才从情绪中平复回来，但还是「（她）一生中最好的电影体验」。为了保持几幕间的情绪，寇比听了有关期待和生育的歌单。

在夫妻公寓内的戏份是用真房子拍摄。房内的大型拱门让卢布和演员移动，而寇比如果愿意的话除浴室门外能充分利用这些空间，科尔内利原先想让他们进出浴室三次，但最后减至一次，以免可能糟蹋拍摄。他之所以选择这所房子是因为其布局和话剧的舞台设计相同。拍摄前只用卢布手机进行了一次耗时38分钟的排练。对于没有做更多的排练，科尔内利告诉《秃鹫》「如果你精心编排，整场戏就会变得非常冷漠和蓄意，（而）当你不修饰任何东西，它（会）变得有着道格玛风格的相机抖动」。戏中使用了真实婴儿，而脐带则是电脑成像。婴儿由亲生母亲抱着在公寓外候命，拍到出生一刻才从镜头外带入。科尔内利和寇比都认为真实婴儿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场戏也促成了其他真实感，例如在进行到一半时，尚恩知所以急急火火地寻找电话拨打911，因为有一半镜次（包括最终剪辑版本）李毕福都忘了道具放在哪。

《纽约客》的理查德·布罗迪（英语：Richard Brody）称该幕为「纯粹的噱头」，表示直到最后一刻情绪都很空洞，它对影片其他部分的意义是「作证据来说终归为毫无意义的象征性功能」。《秃鹫》的希拉里·凯利（Hillary Kelly）反而认为这幕「是演技把戏，也是控制情绪的手柄，提醒人们生产是一旦开始就无法摆脱的过程」。

音乐

霍华德·肖创作电影配乐。影片的开场曲是肖早前发行的《废墟与记忆（英语：Ruin and Memory）》钢琴协奏曲（英语：piano concerto）第二乐章，为郎朗演奏。乐章长达十分钟，在影片24分钟开场戏期间播放，之后音乐随着故事发展变得「逐渐刺耳」，有时流露出不安。大部分配乐是钢琴曲组成，同时包括钢片琴和双簧管，古典调频电台（英语：Classic FM (UK)）的麦迪·肖·罗伯茨（Maddy Shaw Roberts）表示它带领观众「以冥想、做梦般的形式穿梭故事，陪伴玛莎报应（到来）」。肖经共同朋友罗柏特·兰托斯（英语：Robert Lantos）介绍参与作品，后因科尔内利的歌剧背景两人合作，科尔内利表示想要配乐是古典音乐。他们在2019冠状病毒病封锁期间开始创作音乐，纽约的肖、布达佩斯的科尔内利和德国特德克斯工作室（英语：Teldex Studio）的音乐家因此远程合作。

肖想透过音乐流露出玛莎和她孩子的角度，同时表达丧恸和希望。虽然肖没有特定主题，但经常以较暗黑的音乐为代表。展现玛莎和婴孩的主题在整部电影反复播放，包括玛莎严肃地看着其他孩子时播放的婴孩主题，而《废墟与记忆》片段重新利用在配乐的其他部分。在影片结尾，一段由霍尔格·格罗斯霍普（Holger Groschopp）「某程度上即兴创作」的新旋律用来呈现玛莎开展新的生活。

2021年1月8日，原声带由迪卡唱片公司数位发行。乐评人批评配乐「扰人」。

上映

2020年9月4日，影片在第77届威尼斯影展正式竞赛举行全球首映，并在2020年多伦多国际影展期间于TIFF Bell Lightbox（英语：TIFF Bell Lightbox）举行北美首映。同年9月12日，Netflix在多伦多国际影展取得全球发行权。科尔内利很开心卖给Netflix，称他们对独立电影人的欣赏堪比1970年代的美国。

预告于2020年11月释出，而电影于同年12月30日在部分影院有限上映，之后于隔年1月7日能在Netflix网上收看。影片数位发行后三天均为观看量最多，首播周末总观看数位列第二。

反响

专业影评

根据烂番茄收集的227篇评论文章，影片「新鲜度」63%，平均得分6.8（最高十分）。网站的共识评述写道：「《女人的碎片》虽在啧啧称奇的开场戏后很难保持势头，但凡妮莎·寇比的演出让最终成果变成丧恸的凄美画像。」Metacritic根据41份评论打出平均分66（最高100），表明「普遍好评」。

《时尚》的皮帕·沃斯珀（Pippa Vosper）和玛莎一样的方式失去孩子，表示寇比饰演角色「准确到令人不安」，并很开心影片没有回避失去婴儿的严峻现实。《星期日标准报（英语：Evening Standard）》的夏洛特·奥沙利文（Charlotte O'Sullivan）也称赞科尔内利用恻隐之心来处理玛莎的长久悲痛。阿德里安·霍顿虽与其他影评人高度称赞寇比的演技，但认为影片围绕玛莎的创伤，而并非玛莎本人让他感到灰心。《帝国》的泰芮·怀特（英语：Terri White (journalist)）和《娱乐周刊》的利亚·格林布拉特（Leah Greenblatt）也赞扬李毕福的演技。

《卫报》的韩山·布鲁克斯（Xan Brooks）写道电影是「演戏大师班」，但感觉表演痕迹很重。布鲁克斯同僚彼得·布拉德肖（英语：Peter Bradshaw）同意演员的演戏才华，但认为除了生产戏和结局，影片充斥着「许多明显不真实、愚蠢和不和谐的情节」。《好莱坞报导》的大卫·鲁尼（David Rooney）认为寇比的演出是「电影悲痛欲绝的核心」，但被「乏味的」审判室台词和尴尬的圆满结局破坏。鲁尼、奥沙利文和全国公共广播电台的贾斯汀·张（Justin Chang）批评过分简化的隐喻和过度煽情。

荣誉

发行公司Netflix原先积极推寇比、李毕福、波斯蒂恩、科尔内利、韦伯、萨弗迪、费尔斯和斯努克去角逐演技、导演和剧本类奖项，但李毕福于2020年晚旬遭前女友FKA Twigs指控性侵犯后，因考虑应专注影片本身和其所带意义而将他从宣传活动剔除。

《女人碎片》是加拿大和美国联合制片，改编自科尔内利和韦伯有关丧失与悲伤的同名舞台剧。它于2020年9月4日在第77届威尼斯影展首映，寇比夺得沃尔庇杯最佳女演员奖。2020年12月30日，电影开始有限上映，次年1月7日在Netflix线上串流，电影开头的生产长镜头开始受到关注。
影片取得大致好评，寇比等人的演技赢得赞誉，但剧情要素惨遭恶评。寇比于2021年入围奥斯卡金像奖、英国电影学院奖、金球奖、评论家选择电影奖和美国演员工会奖最佳女主角。